珥陵阿婆的坎坷“救心路”
张炳华的脚也有了变形
张炳华的腰背也已变形
大多时间只能卧床的夫妻俩
家里随处都可见夫妻两的药
马海清的部分报告
在珥陵镇护国村东岸里村兜兜转转许久,终于踏进了张炳华的家中。屋子不大,但却很空,没有任何大件摆设,灰灰的墙壁和水泥地让屋里显得暗暗的。走进里屋,一张不大的木板床上躺着张炳华、马海清夫妇,因为两人都被病痛折磨得佝偻黑瘦,蚊帐包着的小小双人床显得很空。
虽然天气很热,但屋里除了一台旧得不能再旧的风扇吱吱呀呀地吹着热风,再无其他散热设施。看到有来人,马海青颤颤巍巍地从铺着薄薄草席的床上起身招呼。由于气喘和体力不支,她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话,不到一个小时,她便疲惫地讲不下去,只能在连声抱歉后赶紧躺下休息……
为家庭奔走积劳成疾,丈夫与她先后倒下
张炳华、马海清夫妇,与病痛相伴已经有些年头了。
今年刚满70岁的张炳华父亲早逝,留下了一家老小艰难度日。为了替母亲分忧、为了不让弟妹受累,张炳华小小年纪就扛起了家中的重担,卖力又勤奋。婚后,面对家徒四壁的境况,他更是想办法出力赚钱,养育一对儿女直至成人成家。
但是,高强度的劳作也埋下了病痛的祸根,张炳华的关节开始发胀、疼痛,到了下雨天就更加厉害,最后手指、膝盖、脚趾等多处异常肿大。为了减轻痛苦,张炳华偷偷找了医院诊治,结果医生诊断其患上了类风湿关节炎。面对自己的病症,一向要强的张炳华并没有向妻儿透露过多。而且,为了不增加家中负担,张炳华没有听从医生建议在家休养,而是默默承受着关节变形的疼痛,依旧坚持辛苦劳作着。
近几年来,张炳华的后背严重佝偻,关节严重肿大、变形,经常“光顾”的疼痛更是让他寝食难安、坐卧不宁,子女和妻子发现后极力劝说,他终于不再下田劳作,安心在家休养。可是,就在前年,张炳华出现了反应变慢、记忆困难等症状,家人放心不下,将他送到了医院就诊。
经医生诊断,张炳华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,也就是俗称的“老年痴呆”。而阿尔茨海默病并没有痊愈的可能,只能进行药物治疗,延缓病情的恶化。
同丈夫张炳华一样要强的马海清也未能逃脱病魔的魔爪。今年67岁的她骨瘦如柴,面容枯槁,整天只能躺在床上休息,说话变成体力的负担。早在18年前,马海清便查出了患有心脏病,那时的她还未及半百。当时诊断是冠心病,因为病情不算太严重,就一直吃药治疗着。”马海清断断续续地告诉记者,自从查出心脏病后,她便在儿子的陪同下经常往来于家和丹阳、镇江、南京之间求医问药。而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,马海清的心脏病越发严重起来,直到如今整日只能卧床不能下地。
饱受心脏病变折磨,挣扎在生死线上想放弃
马海清的心脏病明显严重起来是在五六年前。那次明显感觉胸闷气短,头晕恶心,我想肯定是心脏的毛病,就赶紧吃了急救药。”马海清说:“那次在亲戚朋友建议下就赶到了南京军区总医院做深度检查。结果,医生说我的心脏病恶化了,部分心脏已经出现坏死,而且已经有积水的现象。”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马海清很失望,咨询了手术费用后,更加发愁,所以只是配了好一点的药回来缓解一下。可是,她没想到的是,在接下来的几年中,住院便成了最稀松平常的事。“每年都要住院好几次,吃药、挂水折腾几天,缓解了就回家。虽然老住院花钱,但与手术相比还是便宜太多了,而且我也每次都挺过了。”今年的6月份,马海清又病倒了。“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夜里,我躺也躺不下,坐也坐不住。气喘不上来,憋在胸口里,头晕恶心,吃什么吐什么。”马海清回忆着:“我的女儿和女婿从城里打了一个车,停在家门口,要载着我去丹阳看病,我当时真的是生不如死,咬着牙,决定放弃了。”任凭女儿和儿子在一旁苦苦哀求,马海清只是倚在床上喘着粗气,就是不肯上车。“当时我一心求死,真的是恨透了这个病这么折磨我了。”然而雨下了一夜,天再亮了的时候,马海清依然睁开了眼睛。
“妈妈,我叫了车,咱们去医院吧。”望着床头瘦小的儿媳妇眼泪汪汪,马海清终究还是心里一软,既然老天不让我死,那我就去吧。”马海清咬着牙起了身,挣扎着上了出租车,到丹阳住进了病房。在医院住了些日子后,马海清的状况有所好转,便回家休养了。等到身体稍微好转,8月,马海清在儿子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南京进行检查,却遭到了更为严重的打击。心脏两个瓣膜已经坏死了。”马海清皱起了眉头:医生告诉我,如今我心脏被积水撑大,已经赶上常人心脏三倍的体积了。他说,我的心脏就像一台破旧的拖拉机,如今已经冒起了黑烟,到了不得不治的境地了。”
举全家之力“救心”,也难凑齐“续命钱”
马海清和张炳华的儿女都很孝顺,父母的身体是他们最记挂在心的事。这些年来,为了给父母看病,家里不仅没了积蓄,还欠了外债。
马海清的儿子常年在常州某钢铁厂打零工,近两年效益不好,每个月收入只有3000元左右。儿媳是云南人,在常州打工时与儿子相识相恋,为了照顾婆婆和孩子,便一直在家,未出门工作,更加没有收入。女儿一家在司徒眼镜厂打打零工,由于早前公公患上了肝腹水,为了挽救公公生命,花了近30万治疗,因此如今生活也很清贫。两家人为了父母亲的身体也操碎了心,往来就医、日常照顾都亲力亲为。但是无力的给付能力却让手术和治疗费用捉襟见肘。
“最后一次看病的时候,医生很严肃地跟我说,一定要做手术,不能再拖了,否则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,这个很严重。”马海清低着头:可是我问了一下手术费,要15万。当时就感觉到绝望,这简直是天文数字啊。”回想这些年来在看病上花的大大小小的钱,马海清也不能完全数清,但是借的钱和别人送的钱她却都记得清楚。乡村里面要好的、亲戚们借了3万多,家里的积蓄就别提了,已经用光了。家里现在是入不敷出,每个月我的药费要350多元,我老伴的药费要300多,我儿子一个月才挣3000元啊,这日子不知道怎么过……”说着,有些激动的马海清几乎喘不上气,只能赶紧躺下休息了。(尹媛 刘伟文/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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